興霸天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到底是誰把誰放在火上烤?(第二更)


 國子監。

 自從解試放榜之後,出入這裡的學子人數,明顯少了許多。

 畢竟國子監的解元從來不來國子監上課,依舊寫出了完美的答卷,人都有盲從之性,漸漸的來上課的就少了,在家卷的就多了。

 博士們倒是樂得清閒,他們又不像以後的太學,還有考核指標,最好都不來聒噪,樂得空出時間研究學問,乃至琴棋書畫,瀟灑度日。

 當然那是休想,總有些學子在家看不進去,就喜歡熱鬧的讀書環境,天天都來國子監報道。

 “王伯庸今日沒來?”

 “別提他了,本以為多厲害,結果連前十之列都未進,實在丟了我們國子監的顏面!”

 “韓稚圭和文寬夫也不在啊,都在憋著一口氣,想要贏那個人呢,你說咱們是不是也不該來?”

 “哼!”

 閒聊的學子們先是談到了王堯臣,故作不屑地貶低了幾句,其實也知道以王堯臣的才學,此次解試算是發揮失常。

 而韓琦第三名,文彥博第五,都證明這兩位確實有真才實學,畢竟應試詩賦的難寫眾所周知,考不好也基本以此為託詞,但人家愣是第一次參加解試,就拿到了名列前茅的成績。

 可惜還有那個人……

 橫亙在眾人頭頂上的那個人!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年輕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嘁!你們喪氣什麼,不就是一場國子監解試麼,禮部省試的題目可遠不是這等難度!我看這狄仕林解試固然考得還行,但河東之地,文教貧瘠,此人後勁已失,頹態畢露,現在正於家中惡補遮醜,倒也有幾分自知之明!”

 這番話語一出,部分學子面露怪異,部分學子則發出一片喝彩:“此言不無道理!”“三郎說得不錯!”

 一方面因為這確實說到了抱有嚴重地域歧視的士子心坎上,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說話人的身份。

 張宗順,祖父是如今位列兩府的高官,太后一黨的旗幟,樞密使張耆。

 說起張耆,這也是一位提到劉娥的晉升之路中,不得不說到的人物。

 當年前夫哥龔美帶著妻子劉娥,從蜀中移居京師後,窮得基本生活不下去,他便將劉娥賣給了王府指揮使張耆,張耆見劉娥相貌美麗且乖巧伶俐,於是轉手將之獻給了王府的主人,時任韓王的少年趙恆,趙恆一見劉娥,大為歡喜,淪陷於溫柔鄉不可自拔,以致於日漸消瘦……

 趙光義發現自己的兒子突然虛了,走路都飄著,仔細一詢問,才知道兒子與出身微賤且二婚的民間女子廝混,大怒之下將劉娥趕出王府,然後又為趙恆賜婚,新娘正是潘美的女兒,即真宗的第一任皇后。

 但趙恆捨不得劉娥,將其秘密安置起來,就放在張耆的家中,當時劉娥連個侍妾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張耆卻侍奉劉娥極為謹慎小心,為了避嫌,他從此不再回家居住,乾脆選了另一處宅子安身。

 這個舉動為他日後帶來巨大的回報,多年後執政國朝的劉太后,將他一路晉升為樞密使,“章獻太后勢微時嘗寓其家,耆事之甚謹。及太后執國柄,寵遇最厚,富盛逾四十年”。

 張耆的個人能力肯定是當不起樞密使一職的,但他堅定不移地為太后黨,自然有人扶持幫襯,只不過後來劉娥死後,他自然而然地外出京師為官,所歷藩鎮,人頗以為擾,就體現出了能力和品性的低下。

 不過這位與前夫哥有個不同,教子極嚴,兒子那輩雖然沒什麼人才,但也沒出什麼奸人,到了曾孫那輩出了一位頗為有名的人物,張叔夜,即歷史上平定宋江起義,把宋江吊起來打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