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被少年偵探吊打的提刑官(第2頁)
沈氏胸膛起伏,情緒稍稍緩和了些,點頭道:“奴家願意,小公子問吧!”
呂公孺問道:“許衝是否知道,你的彌勒教徒身份?”
沈氏道:“作為枕邊人,夫郎自是清楚奴家崇信彌勒,他勸過,但奴家不改,他也依了。”
呂公孺道:“許衝是否知道,你在馬車裡藏有送往兗州的祭器?”
沈氏道:“奴家特意選了有暗格的馬車時,夫郎就發現了,奴家也沒有瞞他……”
洪邁在邊上聽得臉色鐵青,這婦人之前接受提刑司的詢問時,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反倒是胡言亂語,狗官狗官的怒罵,但他不得不承認,相比起那時的歇斯底里,顯然如今神色平靜的沈氏,證詞更有可信度。
而結合許衝所寫的日錄,驚懼恐慌並不假,畢竟這位呂家幕僚很清楚,崇信彌勒的下場,偏偏拗不過愛妻,只能借寫日錄抒發情緒,排解憂愁。
“為了一個鬼迷心竅的惡婦,竟然不要命了,活該被人毒死!”
就在洪邁心頭怒罵之際,呂公孺回想了路途中的情況,又提出一個關鍵點:“你在馬車的暗格裡,不僅藏有祭器,還有孩童,那是作為祭祀所用的靈童?”
沈氏解釋道:“靈童在三行法會中,將得彌勒佛祖賜福,侍奉在佛祖腳下,絕非南方邪祭裡殘害的孩童可比!”
眼見泗水縣大變樣,她的戾氣確實消減了不少,但對於彌勒的信仰不是一兩日就消退的,此時的語氣依舊很是推崇,還順帶
踩了南方的邪教,頗有一種看不起那種血腥人祭的感覺。
呂公孺皺起眉頭,想到來兗州的路上,晚上聽到的嬰孩哭泣,後來才知道是關在暗格裡的孩子,觸碰祭器時發出的聲音:“孩子呢?”
“不知。”
沈氏搖了搖頭:“奴家醒來,夫郎遇害,後來暗格被發現,裡面也沒有孩子……”
呂公孺目光微動,覺得問到了關鍵:“這孩子是怎麼來的?”
沈氏之前回答得都很爽快,直到此時才頓了頓,神色黯淡下去:“奴家起初想託牙人,去鬼樊樓買一個,京師之地的孩童有靈氣,適合當靈童,卻不知因何緣故,那裡不賣了……奴家那時擔心誤了三行法會,很是急切,夫郎見了,便外出帶了一個孩子回來,奴家知道,他不願做這等事,但為了奴家,還是做了……”
呂公孺並不知曉,是狄進在京師拔出蘿蔔帶出泥,重創了乞兒幫,以致於鬼樊樓暫停了這個生意,卻也厭惡地看著一眼這個被邪教蠱惑的婦人,沉聲道:“如此說來,將孩子擄走,準備送往兗州當彌勒教的靈童,這件事情上是許衝的責任更大?”
沈氏趕忙否認:“不,夫郎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奴家!”
“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並不知曉!”
呂公孺道:“你們準備當作靈童的孩子不見了,而擄走孩子的許衝遇害,兩者之間是否存在有關聯?”
沈氏反應過來,臉色徹底變了:“你是說……夫郎被殺,是因為那個孩子?”
洪邁也知道不妙,即刻開口:“且慢!你此言難道就不是無端揣測?”
“我並未下定論,請洪提刑先別急!”呂公孺不緊不慢地道:“如今只是分析殺人動機的可能性,還需要證據佐證,不可先入為主!”
洪邁氣得嘴都歪了。
這小孩怎的如此氣人?
呂家真沒一個好東西!
呂公孺不再理會他,繼續詢問:“那孩子有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