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餘懷行的不捨
畫面上,一位古代美人的形象躍然紙上。她挽著高高的髮髻,穿著華麗的衣裳,微微俯視。她的眼角輕輕地彎曲,展現出溫婉的笑容。
她的唇角微微上翹,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她身後,有幾朵嬌豔的花朵,點綴著她的美麗。
定睛一看,畫面上的人可不就是林聽晚。
一個男子臉色有些蒼白的站在畫像前,不知曉在想些什麼。
半響他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子來向外走去,只是他的動作很慢很慢,就好似腿和身子相熟不久一般。
……
“小姐,世子殿下來了。”玉竹在門口通報。
林聽晚有些驚訝的站起身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向外走去。
正廳內,餘懷行坐在椅子上瞧著林聽晚。
他雖然有些消瘦,但整個人的精神頭都很好,“謝謝泱泱請來的郎中,我的腿已經好了。”
說罷餘懷行站起身來,笑看著林聽晚,整個人好似都泛著光一般,神采奕奕的。
林聽晚不由的心中一動,餘懷行的腿治好了,她的心中自然是歡喜無比。
如此她便能放心嫁給裴今安了,前世和今生餘懷行對她的好,林聽晚都記得。
餘懷行瞧著林聽晚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之前他是個殘廢,站不起來,自然是配不上林聽晚的,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他站起來了。
可是林聽晚馬上便要嫁人了,餘懷行放心不下,如今他重新站起來了,跟之前不一樣了。
餘懷行有些怔怔的開口道,“泱泱,你要嫁給鎮北王了。”
林聽晚緩緩點了點頭,在她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唇角微微勾起,“是啊,就快要和王爺成婚了,到時候懷行你一定要來。”
餘懷行瞧著,此時卻心如刀絞一般,他其實自小便開始喜歡林聽晚了,只是因為身體有殘缺一直都沒有說出來。
可如今他就要錯過林聽晚了,他若是再不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便真的錯過了。
餘懷行欲言又止,剛準備開口的時候,連翹上來說道,“小姐,鎮北王來了。”
林聽晚聞言轉過頭去,神色說不出的平淡道,“請王爺進來。”
“是——”
這一下子,餘懷行剛準備說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不知從何開口。
猶豫了一番後,他什麼都沒說。
裴今安手中拿著一個小盒子,緩緩走了進來,能感覺到他心情頗好的樣子。
瞧見餘懷行的時候,裴今安還開口道,“獅子殿下。”
“參見鎮北王——”
餘懷行連忙跪下行禮。
“世子的腿這是好了?”
餘懷行淡笑著開口,瞧了林聽晚一眼後,淡淡道,“多虧了泱泱,我的腿已經好了。”
裴今安聞言轉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林聽晚道,“我竟然不知曉泱泱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泱泱為我請了一個名醫,這腿不由的便被治好了。”
裴今安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原來竟是如此。”
餘懷行笑著頷首,沒有說話。
裴今安頷首淡淡的開口道,“不愧是未來的鎮北王妃,心地善良。”
這話只有兩個男子明白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裴今安在提醒餘懷行,林聽晚是未來的鎮北王妃,讓他不要有什麼別的心思。
可餘懷行到底不是這般簡單的角色。
他點了點頭,就好似什麼都沒有聽懂一般笑道,“王爺說的在理,話是如此。”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心中心知肚明對方是什麼意思,但是沒有一個人戳破。
……
皇宮的巍峨,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更加雄偉。戟門高聳,雕欄玉砌,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御道上,石階兩旁金龍蟠繞,龍鱗細密精緻。皇城之內,宮殿高聳,金碧輝煌,氣派非凡。高牆之上,琉璃瓦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龍柱雕龍,龍紋細膩生動。
宮殿內,金碧輝煌,雕樑畫棟,錦緞鋪設的地面上,金線繡出的花紋美麗而細膩。
古代陛下氣得臉色鐵青,龍眉緊鎖,手指指向太子:“朕給你這個儲君之位可不是讓你這麼肆無忌憚的騎到朕的頭上的!你這個廢物。”
裴晏禮低頭不語,一臉怒氣的盯著眼前的地面,他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直到陛下的聲音再次響起:“自己想法子解決掉這件事情,如若不然,你便從這個儲君之位上滾下來。”
陛下的話語帶著濃重的憤怒,宛如一道閃電劃過宮廷。整個大殿裡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地都能聽得見,百官啞口無言,頭低得更低,更怕觸怒陛下的餘怒。
此時,宮外的秋天已經降臨,松樹上落下了銀白的霜,遠處的池塘上水波悠悠,如一塊飛舞著的鏡子,反映著整個宮廷。自秋天降臨以來,宮廷中也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在農田裡採摘的芝蘭,被專門負責花瓶調製的宮女搬到大殿之中擺放。
但此時,氣氛壓抑,宮廷荒蕪,再美好的景色在這滔天之怒面前,也顯得蒼白無力。
陛下的憤怒彷彿從大殿裡擠出去一般,溢滿了整個宮廷。即使是在這美好的秋天,也無法掩蓋皇宮的冷酷和絕情。
陛下從未在百官的面前這麼不給裴晏禮面子,今日是第一次,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裴晏禮心中清楚,但同時也清楚陛下是什麼意思,左右不過是不想讓他將那東西拿回來罷了。
可是隻要那東西拿回來了,林聽晚便真的會嫁給旁人了,他不想這般。
重來一世,沒什麼比林聽晚重要,對,沒什麼比林聽晚重要,就算是這個皇位又如何。
裴晏禮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
可是所有的一切當真會如他所願嗎?
一切都是未知數。
至少陛下不是這般認為。
陛下愣愣的開口說道,“晏禮,朕竟然不知曉你什麼時候竟然變成這般模樣了。”
隨著陛下嚴肅無比的聲音,裴晏禮也愣住了。
裴晏禮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變成了記憶中最不願意變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