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臉的人賺不了錢

一番熱絡見禮後，眾人再次落座。

 來花兒街之前各方已經將底牌碼好，剛才一直是司賢意出面跟小伊萬談判，這次爭論後明顯發生了什麼變故，司賢意已經不再坐回小伊萬身邊那張客座，現在坐在這張大沙發上的是幾個年輕人。

 崔家的崔斂華，藍家的藍壽，韓家韓梓文，還有一個杜盛。

 杜盛早就見到楊三強幾人進來，一直偷偷的跟楊三強幾人做鬼臉，剛才落座時候倒是想坐到普雷斯科特身邊，可是司阿伯一聲咳嗽和三哥眼神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坐到三位世兄身邊。作為這次談判的華族人代表，會是聯邦貨幣儲備聯盟股份的持股人，他跟伊萬是朋友也是合夥人，本就身份敏感，這時候可不能坐歪了。

 伊萬先生，剛才我們商量過，有了新的方案，我給您講解一二？看看這筆交易我們雙方能否順利達成，得到一個我們雙方都希望看到的結果。

 崔斂華先開口，他是幾人中年歲最大的兄長，是崔家的長子，頗受父親的喜歡。

 小伊萬已經放下自己的酒杯和雪茄，一旦正式談生意，小伊萬就會非常認真，他尊重客人也尊重錢。

 看了一眼幾個剛才一直坐在不遠處的華族年輕人，小伊萬伸手示意隨意取用桌上的酒水和雪茄，開口說：我的底線剛才已經表明，不收民主國和歐洲的產業，當然在臨海和美國的都可以考慮一下，你們剛才拿出來的現金只有兩千四百萬美元，臨海和美國的產業我也看了一眼，不多啊，在我這裡最多給你們估價五百萬美元！嗯，好吧！就算給你們抵價六百萬美元，這才三千萬美元，離我心裡的價位相差非常遠！

 小伊萬的挑剔和壓價讓那些洪門大佬和三家代表人臉上都不太好看，國內的財產是他們這次交易能拿出來的大頭，小伊萬毫不猶豫的拒絕，依然沒有給一絲談判的可能，倒是他們估價三千多萬美元的臨海和美國資產在伊萬這裡只能抵價五六百萬美。

 巨大的價格落差，讓手裡持有大量國內產業的三大家族和持有大量海外產業的洪門大佬都不開心，按照小伊萬這種估價方式，大家籌集的大量產業能抵價多少？價值一億多美元的各種優質產業能有三千萬美元？誰都不知道！

 伊萬先生，彼得先生，我們國內的產業都很值錢的啊！伊萬先生，你家的伊萬商行在民主國生意做得也很好，在國內也有很多合作伙伴，可以讓他們幫著估價，我敢保證伊萬先生接手這些國內的產業不會虧錢！

 韓梓文受曲家委託，曲家拿出來的全都是國內產業，這伊萬先生如果不收國內產業，那麼曲家拿出來的那一堆產業毫無用處，倒是韓家的產業集中分佈在臨海和美國，全都在伊萬願意接收的範圍，可是伊萬先生給的估價實在太低，太低。

 伊萬現在很快樂，美國三大超級富豪家族的抵價產業都那麼多，自己給的估價也很低，這三家不也接受了！憑什麼你們就不能接受我的估價？

 不過生意不是這麼談的，不能這麼生硬的跟自己的生意夥伴說話，小伊萬咳嗽一聲，搓了搓雙手，摁在自己的膝蓋上，面帶微笑的開口：剛才我跟司先生說過，我不喜歡民主國的產業，不需要，剛才你們在邊上應該也聽到了吧？是楊先生幫你們求情，我才願意接收你們在臨海和美國的產業。說著小伊萬還指了指一邊沙發上的楊三強。

 小伊萬這個賣好實在不高，不過無所謂了，現在一切主動權都在小伊萬手裡，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楊三強能怎麼辦！只好對周圍剛認識的前輩和兄臺們微笑。小伊萬願意收的產業才值錢，他不願意收的產業就一文不值，至少現在還能抵價幾百萬美元不是？

 我們那些產業拿去銀行和票號抵押都不止這點錢啊！藍壽低聲開口對身邊的崔斂華和韓梓文低聲說道，他家拿出來的產業有小半數是在臨海，虧得太多。

 可以，可以，你們可以將所有產業拿去到當地銀行或者票號抵押，然後用現金跟我交易，在臨海或者美國都可以進行。這條建議我剛才也提到過的！

 小伊萬人往沙發上後倚，雙臂張開，幾乎搭住一半多的沙發背。

 這下子輪到華族人這邊沒人開口了，相互之間對視，無奈得很。

 楊三強作為一個華族人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開口，說任何話好像都不對！只好低聲跟珍妮佛商量一會去吃什麼好吃的。

 三大超級富豪家族抵價產業那麼多，被伊萬壓價那麼狠都沒想著去銀行抵押，去什麼銀行抵押？他們三家自己的私人銀行還有被他們三家持重股的其他銀行大都是美國銀行業排名非常靠前的大銀行。

 就算是去跟三大家族無關的銀行，短時間內，海量的產業送去銀行抵押，能抵押出高價？銀行之間沒有秘密，一旦被其他銀行知道三大家族空虛，引發的後果和造成的損失可能就不止被伊萬故意壓價所造成的損失了！

 世間人可能習俗不同，可能語言不同，可能有各種不同，但是做生意在哪一個國家、哪一個地方都相通！

 他們不是沒嘗試過找美國的銀行抵押產業，可是電話打到相熟的經理或者銀行家那裡，提到要抵押的產業數量和用錢的急迫，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可能，面對這麼多產業和鉅額的抵押需求，沒有哪一家銀行可以立刻答應並且馬上兌付！有關係比較鐵的銀行家透露出一個消息，很多大銀行都在收縮貸款，放出很高的攬儲條件，這個時候沒有哪家銀行會同意如此鉅額的貸款，利息高也不行。

 國內的產業也一樣啊！外國人開的銀行也不願意接收跟他們國家或者民眾無關的抵押物。國內的票號倒是多如牛毛，可是能實現通兌的就那麼幾家有實力的票號，曲家票號現在就是其中三甲之一。曲家敢嗎？當然不敢，票號玩的就是現金流，現金流一旦變少對票號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引發的後果肯定會蔓延到曲家的其他產業，曲家就算是將整個家族財富都填補進去也不夠。

 伊萬咳嗽一聲，坐立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葡萄酒，像喝水一樣喝完。

 崔，你剛才說有新的方案，可以說說看，至於之前的那些就算了，別再重複！

 小伊萬指著桌上的那一沓產業目錄，讓崔斂華說出新的方案。

 崔斂華臉色忽然繃緊，乾咳兩聲，又拉扯了幾下自己本就筆挺的衣服，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水，沒有伸手，又看向新進房間的楊三強幾人。

 哦，崔，有什麼話你放心說！這裡沒有外人，都是我的夥伴，剛才山姆沒跟你們說過吧？他是我的好兄弟，是我的合夥人，並且他名下也會有聯邦貨幣儲備聯盟股份，我身邊的普雷斯科特也一樣，他們在這裡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