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止五年,我們最早在十中認識的時候,他才20歲,也沒有編制,就是本科畢業前被學校公派來實習。”



    鍾老師回憶起當年,那會兒學校的每個教研組辦公室都會被塞兩個這樣的實習生。他們沒有固定的班級,也不被指著幹什麼活,每天就按時上下班,幫著指導老師批批卷,把實習手冊寫完就行。



    “最開始我不帶著他。但他坐在我辦公桌旁邊,整天對著臺頂配的筆記本電腦敲畢業論文。我現在還記著他那題目呢,什麼……《論任務型教學法在中學數學課堂中的應用》,亂七八糟。”



    論文內容大體上是通過什麼課堂實踐法,把同資質學生分成實驗與對照兩組,就能成功得出數據……



    現在想起,鍾老師還不忍直視地眯了眯眼睛。



    教學哪有那麼容易啊。



    “我本科畢業的時候也寫得差不多。”初澄能想象出來喻老師那樣一個重實幹不愛長篇大論的人,在應對學術文章時會是種怎樣的態度。



    鍾老師繼續說:“但我說不著人家啊。他家裡有錢,性子冷臉又黑,一看就不是會忍氣的主,下凡體驗生活一樣。面子上能對我們這群普通人客客氣氣的就已經不錯了。”



    初澄坐在沙發上,稍稍變了姿勢:“那他後來是怎麼跟了您的呢?”



    鍾老師:“當時給喻司亭做實習指導的那位老師年紀不太大。那天好像因為什麼事有些忙,就請他幫忙備習題課。說白了就是替做答案,如果發現有什麼難題,在旁邊標註一下思路,讓講課老師一看就能明瞭。”



    初澄一怔:“這活兒不太好乾吧,畢竟思路不一樣。”



    這樣照搬別人的勞動成果,還不如直接讓喻司亭去幫忙講。



    “他倒沒當回事,直接應下了。直到那天下午我們才知道,他備課做題時用的一水兒的微積分,而且跳步極快,是拿給碩士看都要愣一愣的程度。最絕的是那句冷冷淡淡的反問‘我算得不對嗎’,把帶他的老師的鼻子都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