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洛七 作品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兵臨城下


  唐晚妝當天就直赴金陵,本該覺得自己留在唐家已經完全沒有意義的趙長河此番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急著要走。

  相反很安靜地留在客院,把之前給思思的那套劍譜另外寫了一份,準備交給唐不器。

  彷彿外面的風風雨雨根本不存在一樣。

  說來再寫一份劍譜這事做得不但不嫌煩,反倒還有點想笑。

  和唐不器一樣,本以為唐晚妝滿腦子全是公事,簡直不像個真實的人。可最終發現,她其實也是會為自己家裡做些小打算的,那隻存在於固有印象中的聖人牌坊忽然塌了,可卻沒有什麼坍塌感,反覺得人本該如此,這才是人。

  就像夜裡的手臂交纏,如此真實且柔軟,從天書境中的虛幻走了出來,凝實在面前。

  於是“唐首座”成了唐晚妝。

  寫劍譜無異於再熟悉了一遍劍法,同時也是再靜了一遍心。

  白天寫劍譜,晚上就在天書的輔助之下學習唐晚妝交付的“水中映月”心法與“踏水凌波”輕功。

  這心法不是讓人修煉內力的,是一種輔助功法,就像很多故事中的“冰心訣”這類的玩意,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而“水中映月”不僅僅是凝神靜心屏除雜念的效果,它有點像是當初嶽紅翎教過的怎麼利用五感去觀察感知周圍狀況的升級版,周遭一切細微變故,由五感至內心,破除虛妄,映照心田,直堪本質。

  這對於戰鬥極為有利,至少不怕虛招或幻象的侵襲,可以最準確地找到適宜的方案。

  所以修行它的前提,當然是靜下來,慢下來,去觀察周圍的一切,去體驗音樂的洗滌,去領略太湖的美。毛毛躁躁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心靈,如何去感受這樣的意?

  為什麼“踏水凌波”的輕功必須有了這心法打底才能用?

  無非是周遭一切空氣流轉、水之輕重,一眼勘破,加以利用。

  這已經涉及到了對天地的認知、如何去利用天地,而不僅僅是自我修行的問題。血神教的“踏血無痕”與之相比,那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或許天下之功殊途同歸,嶽紅翎也必有一套類似的東西,只不過那時候的自己水平實在不夠,五感都還不夠靈敏,又憑什麼跳過五感直入心靈?

  其實現在都不太夠,趙長河很懷疑這玩意還是必須開啟秘藏之後才最適配,畢竟這東西有點接近於“靈覺”“神識”之類的概念了。地榜第三給的東西,豈是開玩笑的……

  對於現在來說,最有效的還是凝神之用,可以穩固靈臺,不為心魔所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