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洛七 作品

第一百七十一章 劍皇之印


  夜深人靜。

  趙長河躺在床上,看著金箔上顯示的與劍衛的交戰過程出神。

  實際畫面都不知道過腦沒有。

  腦子裡都是剛才送思思回唐晚妝身邊、跟她說明自己的想法之後,唐晚妝那乍然變得驚喜的神情,在歷來恬淡的她身上表現得如此明顯。

  單論這個外交統戰角度的思維,就不是普通江湖人會有的腦回路,這就是一個皇子做的事,而且還是一個有志為國考慮的皇子。

  但趙長河知道自己只不過想幫唐晚妝幾分,那病弱的肩頭壓得太累了。

  人這東西很奇怪,她越是強求,趙長河敢說自己早就翻臉跑沒影了;偏偏是這樣大氣,什麼都不說,任你決定,趙長河反而承情,覺得該做些什麼。

  嘆氣。

  另外有件事兒……他雖然反感思思的行為,不打算繼續有什麼交集了,“恩斷義絕”是認真的,可事實上生氣的情緒比思思想象中的還輕,根本沒有以往經常出現的憤怒暴跳的上頭感。

  和思思沒關係,依然是因為唐晚妝。

  必須承認血煞功的修煉或多或少影響到了性情,趙長河反思自己先前的不少表現,確實有些暴躁易怒。

  那一曲的心靜,一天下來都還有效果,總覺得心如平湖不起漣漪,無論是憤怒的情緒、還是慾念,都很輕。

  整個探陵的過程,乃至現在,趙長河都有一種抽離感,好像有種是在旁觀自己做什麼的錯覺,於是觀察更仔細,一切細節如月映水,卻也更不入戲,沒多少情緒。

  此即心靜。

  生氣輕、也沒慾念,這就算了,連遺憾這類的感覺也沒有、曾經並肩作戰巧笑倩兮帶來的親近感也沒有,趙長河總覺得今晚看思思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可以用最冷靜的心態,去做出一個從帝國範疇去思考的決定。

  雖然這麼說可能誇張了點,沒那麼離譜,但大抵有點這味。

  不知道思思會覺得生氣揍她好點還是現在這樣好點?

  唐晚妝的淡定氣質,可能就是這麼來的?她一直以來是不是都以一種很抽離的心態在看周遭的一切?所以一直總感覺和她的交集公事公辦的味道過於濃郁。

  這種女人想要有什麼談情說愛的衝動恐怕還真挺難的,怪不得這種世道二十八了都沒點談婚論嫁的心思。

  至今讓她破防最嚴重的還得是神奇的唐不器……【1】
【6】
【6】
【小】
【說】

  不管怎麼說,她的琴樂書畫學習,確實有意義,還是應該繼續的。

  算了,先不想這個,明天見面再和她談談。

  金箔上和劍衛的戰鬥沒太多研究價值,畢竟那是個理智不多的“屍變”之人。覆盤看這種理智低下的戰局對自我糾錯提升的意義很小,如果為了學習劍法倒還可以看看,然而現在有劍印了。

  趙長河摸出劍印,這就是一柄看似玉石雕成的小劍,實質不知道算個什麼材質,內裡散發著極其濃郁的劍意,略作感知就能感受到各種各樣的意浮現腦海,浩如淵海、廣博無比,這就是一種典型的傳承之印。